宗人府。

  诸王挤在这里,堂堂诸王,居然睡大通铺。

  “赵辉死了!”郑王收到这条消息,整个人懵了很久。

  宗人府诸王沉默良久,竟都兔死狐悲。

  前日还好好的一起吃饭,回家就自尽了,美其名曰思念亡妻,宝庆公主死了多少年了,才思念是不是晚了点?

  皇帝杀勋臣,可是一点都不遮掩了。网站公告:亲爱的读者朋友们!如果您觉得本站还好,为了避免转马丢失内容,请下载爱读免费小app。下载地址:https://cdn.y13398281206.com/apk/aidufree.apk

  那杀诸王呢?

  会不会想杀就杀?

  “郑王,能不能和陛下商量商量,本王想回家。”庆王眼泪不争气地流。

  “陛下听本王的吗?”郑王苦笑。

  亲叔叔又如何,他也不是没杀过亲叔叔。

  “呜呜呜!”

  不知是谁,先哭了起来。

  然后整个宗人府,都跟着哭泣。

  却在这时,宫里传旨的太监进来:“皇爷口谕,宣郑王觐见。”

  “小公公,陛下宣微臣所为何事?”郑王姿态放得很低,随手将一枚玉佩塞到公公手里。

  传旨的太监轻蔑地瞥他一眼:“皇爷心情不佳,王爷自行体会吧。”

  收了玉佩,轻飘飘离开。

  噗通!

  郑王坐在地上,完了,皇帝要杀他!

  ……

  早朝上。

  朱祁钰神色阴沉,对诸多政务提不起兴趣。

  回应寥寥。

  朝臣看出来了,皇帝心情不佳,却想不通,皇帝为何如此?

  从年初开始,皇帝极为勤政,对政务极为上心,而且能听得去意见,虽然做事出格些、为人暴戾些,但在处置政务上,多以朝臣为主,还肯及时认错。

  愿意做实事的朝臣们,认为皇帝是个有作为的君主。

  今天皇帝情绪明显不对劲,听着启奏的奏章,只是心不在焉的答应。

  “朱英已经抵达山东。”

  “朕打算令朱英为山东督抚,派林聪去河南,为河南督抚。”

  “诸卿意下如何?”

  朱祁钰忽然回神,问。

  “陛下,山东事物冗杂,外有强敌入境,尚需林督抚坐镇。”

  张凤道:“微臣以为,当令林督抚和朱英协作,等到喀喇沁部退去,再请林督抚坐镇河南。”

  “就依你说的,内阁拟定好圣旨,等喀喇沁部撤退,便下旨令林聪督抚河南,不必问朕了。”

  朱祁钰微微颔首:“广西薛瑄上奏,说两广土人不服,请中枢调兵坐镇广西。”

  “之前朕把丘濬和张顺(脱脱孛罗)派去了广西。”

  “但丘濬给朕上密奏说,从山云去世后,广西卫所已经烂了,不堪重用。”

  “所以请中枢派兵派人,坐镇两广。”

  “可中枢没人没兵啊。”

  “诸卿,想个办法,该派谁去坐镇两广?”

  朱祁钰心里已经有人选了。

  “陛下,微臣有话要说!”

  叶盛出班,跪在地上,慷慨道:“两广土人造反,非土人之因,而是盘剥过甚!”

  “一如靖江王入朝,便强征土人童男童女,丧尽天良。”

  “据臣所知,那些流官,到了土人地界,就明目张胆索贿,不把土人视为大明子民,导致土人年年造反,屡镇不止。”

  “所以,微臣以为,治标当治本,请陛下改革京察,令流官对土人一视同仁,爱民如子,方可令土人归心。”

  坐在龙椅上的朱祁钰颔首:“叶卿起来,你说得有道理。”

  “朕在奉天殿三令五申,偏偏那些狗官,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!”

  “仗着自己是天朝官员。”

  “瞧不起土人。”

  “更有甚者,巴不得土人造反,只有土人造反,他们才能有镇抚之功,才能永镇此地,当他们的土皇帝。”

  “甚至,他们还在贪墨军饷,大发战争财!”

  “简直其罪当诛!”

  “朕深知也。”

  “却无力改革。”

  “以前京察三年一次,其实十年才查一次,从景泰元年便是这般,但查出什么来,诸卿应该比朕更清楚。”

  “今天开始,改为一年一察,不合适的直接罢免,有罪的充边,该死的诛九族!”

  “都察院,拿出一个详细条陈来。”

  “以后新录用的进士,必须入都察院做一年御史,再派出京去做地方官,或者补入翰林院。”

  “朕知道都察院缺人,那就从举人中招募临时御史,令他们去查!”

  “举人不是想候补当官嘛?”

  “就让他们去查当官的人,把当官屁股底下的屎,都给朕查出来!”

  “查得好,就让他们递补进去当官。”

  “以后京察,年年都查。”

  “以前京察是各部协作,却年年都查不出什么来。”

  “朕打算提六科,为监察部门。”

  “六科掌印官员不过七品官,如今提为正三品,和布政司同列,改名为监察司。”

  “按照布政司设置官位,监察司长官为监察使,以后就由监察司负责京察。”

  “都察院负责配合。”

  嘶!

  奉天殿上下倒吸冷气。

  那些举人,天天在呀门外候着,等着官员暴毙,他好补位上去,若放权给他们,估计天下官员,都得死他们手上。

  大举报时代要来了!

  皇帝就是让官员们卷起来,毕竟裁判是皇帝,皇帝可以有罪不罚,也可有罪重罚。

  这是逼天下官员站队呢。

  而且,改六科为监察司,这是要提拔新的官员。

  谁会进入这个部门呢?

  “监察司各级官员,由阁部拟定,多挑硬骨头,不怕死的,进监察司。”

  “原六科给事中,酌情调入阁部,或者留在监察司。”

  “改制先不急,反正要秋天才能京察,诸卿慢慢商量人选,到时候呈上来,朕再定。”

  “说回土人。”

  “那些在土司地界的流官,流官不治,便治不了土人!”

  “做流官的政绩,要比做地方官政绩大,以归化多少土人算政绩。”

  “可让举人、秀才,去当流官。”

  “监察司,看紧了,别让那些流官弄虚作假,弄虚作假者,诛族,其九族三代不许科举;包庇者,同罪。”

  “吏部,列出个条陈来,鼓励内地的举人、秀才,去做流官,去主动归化土人。”

  “还有,翰林院,把三字经、千字文改编成小人书,用好注音,让土人能看懂,能快速学会汉话。”

  朱祁钰略微斟酌:“三字经、千字文有些复杂了,干脆就弄出一百个常用字来,用注音,让土人去学,学会了这一百个字,就算汉人。”

  陛下您可真敷衍。

  “陛下,这百字未免太容易了吧?”叶盛觉得三岁小儿,都能读出一百个字来。

  “一百个字,自然是有易有难,土人学会了这一百个字,就能根据这一百个字,衍生出一千个字来,也就能正常说话了,你说容不容易?”

  朱祁钰笑了起来。

  他把门槛设在里面,诓骗土人来学。

  “所以编这一百个字,是门大学问,翰林院,立刻就开始编纂,越快越好,然后朕刊印成册,分发给云贵两广、河套、辽东、乌斯贜。”

  朱祁钰笑道:“就算不能让土人归心,起码让他们学会了汉话。”

  “朕不管流官用什么办法?”

  “用绑的、打的、花钱买的,朕都不管,朕就要快速归化土人。”

  “化土为汉,是景泰朝的国策,贯穿始终。”

  “做得好,举人也好,秀才也罢,朕都大力提拔;做的不好的,趁早滚蛋,别碍朕的眼。”

  “内阁,根据朕的意思下圣旨。”

  朱祁钰话锋一转:“说到教化万民,大明百姓也得学习啊。”

  “昨天经厂提督太监来禀报,说邸报已经办成了。”

  朱祁钰让冯孝将报纸给诸卿传阅。

  所谓报纸,其实是个本小册子,用浆糊粘在一起的。

  “朕提笔半晌,竟不知道写什么,第一篇文章,是怀恩誊抄的圣旨。”

  “朕办这邸报,一是想让天下百姓,及时知道中枢政策。”

  “二是教化百姓用的,让百姓们养成看报的习惯,知道学习的重要性。”

  “三是朕想让天下万民,领略中枢的风采。”

  邸报更像是本宣传册,纸张不大,用的是草纸,用墨也很粗糙,成本很低。

  “陛下,这生活邸报,是什么意思?”耿九畴问。

  “写些生活常识,比如说如何培育树苗,一道菜的配方等等。”

  “朕把邸报分为,大明邸报、社会邸报、生活邸报三类。”

  “大明邸报为官方邸报,记录圣旨、政策、朕及朝臣的语录,由官方刊印,颁发,令地方各级衙门学习。”

  “社会邸报,则记录各地趣事,社会邸报还可细分,如文学邸报、医学报、诗会邸报等等,囊括万千。”

  “朕打算把社会邸报、生活邸报,向全民放开,任何人都可办报。”

  “只要缴税即可。”

  这信息量够大的呀。

  邸报,不是新鲜事物,但放开给全民,可就是大事了。

  胡濙微微皱眉:“陛下,诗会尚且对朝政议论纷纷,若陛下放开邸报,民间舆论可就不可控制了。”

  “没必要控制,人心难控,不如放开渠道,让他们去说。”

  “朝堂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。”

  “不过。”

  “要设邸报局,对邸报时时监控,若有情节恶劣者,由锦衣卫抓人!”

  舆论这东西,引导可以,控制的话早晚引火烧身。

  不如隐形控制。

  控制报业,引导舆论,就足够了。

  没必要字字审核,搞得风声鹤唳,没有见不得人的事,怕什么人说!

  “诸卿,尔等也可以开个报社玩玩。”

  “尔等都是学富五车之士,发几首小诗,写写话本,写写小说,顺便赚点外快。”

  “邸报乃高雅之物,用得好了,诸卿可就名垂青史了。”

  朱祁钰笑道。

  还别说,朝臣都心里痒痒。

  读了半辈子圣贤书,个个出口成章,写首名垂青史的诗不容易,但写本名垂青史的小说,还不手到擒来?

  “陛下,这邸报可卖钱吗?”白圭小心翼翼问。

  “当然能了,办报总不能亏本吧,不花钱的东西谁会珍惜呢?”

  “除了大明邸报外,其他邸报都要收钱的。”

  “怎么卖?收多少钱?朕也摸着石头过河,诸卿自己摸索。”

  朱祁钰兴致不高,又说了些地方事情。

  便下了朝。

  “老太傅留一下,朕有些话说。”

  朱祁钰请胡濙去乾清宫。

  胡濙却琢磨着办报,回想自己的一生,他年轻时走遍天下,自学医术,又当了半辈子礼部尚书。

  要论学识渊博,他自认是不输任何人的。

  他在犹豫,该办文学报,还是生活报,他都挺擅长的。

  “老太傅在想什么?”朱祁钰陪着胡濙步行。

  “回禀陛下,老臣在想办报之事,年纪大了,想的是身后名了。”胡濙照实道。

  “老太傅满腹经纶,学富五车,倒可以办个杂报。”

  “何为杂报?”胡濙讶异。

  “多开设几个板块,比如文学板块、生活常识板块、游记板块、医术板块,都是您擅长的。”

  胡濙眼睛一亮,这个想法好呀。

  他认识很多老朋友,都可以拉进来,一起办一份报纸。

  之前钻进牛角尖了,想一个人办一份报纸,殊不知人多力量大,报纸才能办得长久。

  “谢陛下指点!”胡濙恭恭敬敬行礼。

  进了乾清宫。

  “皇爷,郑王已经到了,您看……”冯孝进言。

  “暂请老太傅去偏殿等候片刻,冯孝上茶、把朕最近看的书给老太傅看看解闷。”

  朱祁钰安抚胡濙。

  胡濙皱眉,究竟是何事?

  “老臣遵旨。”

  朱祁钰进殿,看向冯孝:“把他宣进来,宫门关上,朕要密谈。”

  “皇爷,未必安全呀。”冯孝担心。

  “还怕朕打不过个老头?把天子剑拿来,他敢有异动,朕就杀了他。”

  朱祁钰面容阴沉,毫不在意。

  毕竟是天家秘事,被外人听去可不好。

  郑王进殿,刚进来,乾清宫宫门陡然关闭,抬头看见皇帝拄剑坐在软塌上。

  他心里一突,难道要杀我?

  “微臣恭问圣上贵安?”郑王叩拜行礼。

  “朕安。”

  朱祁钰俯视他,半晌不说话。

  郑王满头大汗,神情惊惧。

  “郑王,伱今年多大岁数了?”朱祁钰问。

  郑王都懵了。

  “回、回陛下,微臣今年五十有三。”

  “那你可知道仁宗皇帝驾崩时何龄?宣宗皇帝驾崩时何龄?”朱祁钰问。

  这我哪记得呀?

  不过,郑王却打了个激灵,好似大明两代君主,都英年早逝。

  皇帝为什么这么问?

  他看见书案上,那本仁宗实录,心里咯噔一下。

  “你是仁宗皇帝亲子,是宣宗皇帝亲弟,他们为何英年早逝,而你却还活着呢?”

  “还有襄王,若无朕杀他,他不也活着嘛?”

  “宗室诸王,活到七八十岁的比比皆是,都活着呢!”

  啊?

  郑王汗如雨下,明白了,皇帝疑心病犯了。

  “陛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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