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如此贵人如此态势,张陌真有点受宠若惊,连忙退了退,同时还以同样的礼数,可有点想不明白,区区一个弄玦而已,何以让宗室之首如此恭敬请求。

  似乎看出张陌的疑惑,赢傒自报家门,“弄玦乃本君之女。”

  “什么?”张陌再退,脸上甚是讶色,却又有点意想不到,他本以为弄玦只是恋花闺中之友,闲时来郿县游玩,才来张宅借宿,可奈痨病突发,才在张宅长留,想不到却是渭阳君之女,实乃想不到,可他就想不明白了,渭阳君之女为了来这小小的郿县?

  这一点很费解,不过渭阳君不说,他也不好相问,便颔首拱手:“陌必不亏待弄玦。”

  赢傒听此话却不乐意了,板着脸问:“就仅仅不亏待?”

  “这......”张陌滞住,他不明白渭阳君此话之意,来主人家做客,不应该“不亏待”吗?难道还要做什么?比如说以身相许?

  他发觉自己想多了,将自己想得太高贵,他什么身份?如何能配得上渭阳君之女,何况,他对此女没有好感。

  “弄玦自小患疾,身体孱弱,虽有宫中名医所诊,却无甚好转,既然君能请动天神,必能为弄玦分忧一二,赢傒恳请君为弄玦治病,以安傒心。”

  赢傒态度更加恭敬,完全放下高高在上的架子,一揖到底,还用了尊称,更自降身份为‘傒’。

  既然张陌能弄出如此之多奇特的东西,就有一定希望能治好女儿的病,这是赢傒一厢情愿的想法,当然也有死马当活马医的意味,其实他也知道希望很渺茫,痨病乃绝症,天下还无人能医治,但他心中觉得对不起女儿,哪怕有一点希望,都必须要争取。

  “天神”,只是一个说辞罢了,经家宰这么一说,他很怀疑‘天神’是否存在,如果不存在,那定是张陌之能,有着如此之能,说不定也有着治人之能。

  就算没有治人之能,说不定能寻到能医之人。

  张陌听之默然,一个父亲为了女儿的病自甘放低姿态请求一小人物,对于这个时代的公卿贵族来说是很难做到的,但他却做了,作为一个父亲,他是伟大的,令人敬仰的。

  张陌颇为弄玦感动,但心里很抗拒,即使他能治,却没有这份心,恋花太让他寒心,但口头上工夫还是要做足的。

  “自然,自然!陌必定想尽一切办法为弄玦医治。”他并没有说出自己不会医术,其实这个回答模棱两可,说他懂医术可以,说他不懂医术也可以,想尽一切办法就是最好回应。

  “感谢!”赢傒再一揖到底,脸上满是欢欣。

  这次张陌没有还礼,杵于那里一动不动,但内心极其挣扎,他不愿欺骗渭阳君说他不会再去医治如此之女,但也不好拒绝这样一个父亲。

  就这样杵着,良久没有说话。

  赢傒也不在意,他的想法很简单,也许张陌在想应该以如何办法来医治弄玦吧!此人不但能力出众,心肠也不赖。

  “叨扰多时,本君先去看看弄玦。”看到张陌不断变幻的脸色,又认为其在苦思医治之法,遂心生安慰,略一沉吟便告辞而去,他不愿再给张陌压力。

  张陌连忙拱手,瞅着他渐渐远去,并消失于偏房内。自孟嗔被带走了之后,雅又将弄玦送回了偏房,对于这一点,想必渭阳君是知道的,毕竟今日他命人全搜了一遍张陌,弄玦的所在自然瞒不过他们。

  偏房内。

  父女相见,没有一般人家的哭哭啼啼,只有默然相对,女儿离家其实并不久,但离开悉心照顾的渭阳君府,这还是第一次,而且是因诏而来,可以说是被迫的。

  作为父亲不好说什么,女儿也不会说出心中的苦,她只会默默忍受大王带给她的苦。

  看着女儿依旧很苍白,还很脆弱的身子,赢傒闭了闭眼,似乎不忍目视。

  “可还好?”

  “有医者照料,好多了。”其实她真的好多了,昨夜便没有吐血,医者带来的女仆还给敷了药,听说乃艾蒿和姜。

  “便好,便好。”赢傒颔首,其实医者甄的到来他是知道的,看这段时间女儿的气色,应该医者甄下了不少工夫。

  “来郿县数日,你觉得张陌其人如何?”沉默半刻,赢傒忍不住还是问了,他注重女儿的感受,不会逼迫女儿做不愿做的事情。

  弄玦想也不想便回答:“其心不正,登徒子,故弄玄虚之辈,枉为人官。”

  将诸葛连弩、炸药包如此神奇之物占为己有,就是心不正,贸贸然闯进偏房看到她们的身子,就是登徒子,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可在冬天收成,就是故弄玄虚,当值时间却流连倡馆,便是枉为人官。

  这是她对张陌最直观的看法。

  “你?”听之,赢傒忍不住生气,“莫要污言,张陌乃奇才,绝非如此不堪。”他认为女儿之所以这么说,乃听信谗言。

  弄玦在府中很受宠溺,往往和至亲拌嘴,此刻阿父否定自己的看法,顿时性子来了,不忿回应:“此乃事实,他就是如此不堪,奇才只不过欺世盗名到了。”

  “别胡说,阿父看错,难道大王也能看错吗?”赢傒不知如何扭转女儿这个看法,便搬出了大王。

  不提还好,提了更惹起弄玦的怒火:“王弟也错了,如此不堪之人,他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,枉女儿如此信任他。”

  “大逆不道!”赢傒急火攻心,不自禁一巴掌扇了过去,发出‘啪’响,自小到大他从未如此对待过女儿,甚至骂都没几句,今日她实在过分。

  如此奇才却被说得如此不堪,还敢质疑大王,要是传出去,影响甚大。

  他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来教育女儿。

  这一巴掌虽然力度不大,却打到弄玦的心里面去,弄玦捂着脸低声抽泣,却也没有再顶嘴,但那苍白的脸被这么一扇后反而更苍白,身体更有摇摇欲坠之势。

  赢傒看之一阵心痛,但女儿那污言依旧令他气愤,却不忍再停留于此,在吩咐医者照看后,留下一话,“张陌乃大王的希望,你一定要督促其尽快将郿县发展起来,让商惠及黎庶。”

  便走了出去。

  打,并非他的初衷,而是苦衷,有些事他不能不做,或许,过一段时间女儿看到张陌的表现,她会改变这个看法吧!

  但愿!

  这是他的祈求。

  赢傒走了,直接离开了郿县,没有再看女儿一眼,不是他无情,而是不忍。

  张陌倒也不吝啬,看之喜欢辣椒和烈酒,便匆匆从示范县里准备了好一些送与他。

  赢傒也不客气,全都接受了。

  食肆毒案了解,本可以松口气,但莫名出现黑衣人,还是针对他而来,张陌紧绷的心始终无法放松。

  他不知黑衣人为何要得到自己,是为了报仇还是其他,他一概不知,无法预料的隐患才是最大隐患,他不能坐以待毙,除了加强县卒县吏的保护外,他还必须要自保。

  之前做出两柄突火枪,一柄给了恋花,还有一柄留于身上,突火枪虽有些威力,但填火药比较麻烦,恐怕真遇到歹人,近身就难以应付了,所以还需一件近身防器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太被动。

  秦人的剑大多是青铜剑,也有铁剑,却不算多,当然,以这个时代的锻造水平,纵使秦王剑也比不上现代的钢刀,如果有一柄钢刀防身,那最好不过了。

  示范县可以锻造钢刀,但能否带出还得尝试,之前无法将手枪带出示范县,说明铁器是不能带出来的。

  这只是张陌的猜测,至于能不能,还需尝试,于是,半个时辰后,他失望了,在示范县里他到最好的刀厂让最好的师傅打造一柄长一米的钢刀,却如手枪一般无法带出来。

  “看来还得得晋爵。”

  爵位由无爵升至上造,也相应地能从中带出不同的东西,他认为能从示范县带出物品的类型和爵位有关。

  无爵时,能带出粮食,公士能带出盐等调料品,上造能带出水泥,属建筑材料,如果升至下一个爵位,能否带出铁器呢?

  他猜测的,心中对爵位的渴望渐渐强烈。

  大秦的爵位越高级,越难获得,别以为他获得公士和上造很简单,待到第三级簪缨就不一定了。

  对于一般秦人来说,大秦爵位可以通过两种方式获得,官吏者,可通过劳绩,士卒者自然靠军功。

  官吏劳绩靠的是功绩积累,待到一定程度便能晋爵,可官吏的功绩何等难得,作为县长的张陌是知道的,如果就这样,即使他再努力积累劳绩,爵位也难以突破第五级大夫。

  当然,如是一般士卒,也难以达到大夫爵位,可战场立功是最好的晋爵方法,比官吏积累劳绩容易多了,当然,伴随的危险也随之加大,反正各有利弊。

  张陌再想,他要晋到何等爵位,才能无障碍地从示范县中带出所有东西呢?

  恐怕要达到满爵或是十八级爵,可第十八爵以上何其难呐!纵观秦国历史,能晋爵第十八级或以上的又有多少,二十爵彻候就更难了。

  传闻杀神白起才十六爵,这当然是前身道听途说所知,至于是与不是,张陌不敢断定,但总不会空穴来风吧!

  军功如白起的爵位才十六级,可见爵位的晋升有多难。

  失望之余,他只得另做他算来防身,首先随身所带的火药和铁片之类要多些,突火枪也要多造几柄,毕竟突火枪的寿命并不长,几发之后可能就要报废了。

  再者,也要准备一把剑,青铜剑毕竟好,这个时代的铁大多是生铁,生铁虽坚硬,却很脆,不太适合打斗用。

  诸葛连弩也不能落下,如此一来,好像随身所带有些多,整得似一猎户。

  罢了,要想活命,就得如此。

  “大人,水泥可准备好了,白族明日便来取。”正当张陌胡思乱想时,雅从背后悄悄出现,提醒着,张陌听之猛一拍头颅,如果雅不提醒,他差点忘了,便说,“随时可以准备,明日让他到贸易市场领便可。”

  贸易市场还未建起来,不过雅命人搭了个临时的,并且也招揽了些人手,算是初步落定贸易市场。

  贸易市场初成,首售的产品自然是细盐和水泥,细盐已经在郿县打开市场,那是绝对畅销之物,根本不必担心市场。

  至于水泥,是否有市场还不得而知,就先让白族去折腾,究竟会折腾成什么样子,暂时他并不关心,但可以保证,长期来说,水泥是可以打开市场的。

  不过他首先要提醒雅,暂时不可对外销售,兴商行为不可操之过急,暂时只局限于郿县。

  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,他不想引来太多人的觊觎。

  于是,从掘那里要了一些金后,便匆匆走进了示范县......

  翌日,白族长领人来了,雅交给了他们所定的水泥,便欢喜地走了,却自始至终没有提及细盐。

  “兴许西族和白族已经约定好各自销售之物,恐怕今后西族销售细盐,白族销售水泥,互不相干,倒也是不错的良策,起码不会造成恶性竞争,对郿县还是好的。”

  张陌从白族行为中猜出些什么,却也没有点破。

  当然,如此各居一隅,短期之内是好的,但时间一长久就很容易积累大量资本,一旦他们懂得资本运用,必定会涉足其他行业,很容易造成二家独大的局面,长此以往,贫富分化极为严重,这对郿县来说并非好事。

  这是初步想法,也是快速让郿县发展起来的门径,当然,就业岗位是有限的,无法遍及所有人,那小本买卖就有必要了。

  比如小食零食之类,又比如其他小物件......

  当然,这都得建立在郿县人解决温饱问题了才能实现,这些想法要等到杂交水稻收割之后,百姓有了余粮更有余力之后才可。

  县尉空缺了太长时间,一时找不到适合人选,他怕拖得久了,贵人会收回成命,但人选问题却羁绊着他,前身太过不理事,导致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,而自己才穿越不足三个月,各将皆不熟悉。

  “实在头痛。”张陌来回踱步,“还有更卒征调,眼看时日越来越近,由谁来领队呢?”

  同样的头痛的问题。

  “罢了,这事就让县丞去折腾吧!”

  县丞乃本地官吏,任期颇长,熟悉的人自然也多,或许他有办法,于是,他命人又叫来县丞商谈,将此事交予他。

  “县丞,可有查出黑衣人来历?”自孟嗔说出黑衣人非秦人后,他便让县丞暗中打探,顺便问。

  县丞摇头,自孟族事发后,黑衣人便似消失了一般,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https://cdn.y13398281206.com/apk/aidufree.apk 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,无广告,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!

  “可从已擒的黑衣人中探出什么?”

  县丞依旧摇头,被擒的黑衣人俨如是死士,无论动何刑,皆无法让之开口,县丞有种想法,便是将之就地论刑,可最终没有这样做。

  “不肯开口是吗?”张陌眯了眯眼,对于前世一些刑侦手段,他还是略知一二的,曾听闻漂亮国生产出一种吐真药,可令罪犯说真话,如果从示范县中弄出一些,说不定能让黑衣人说些什么。

  这种药品不多见,但一次偶然机会的,他从刑警队里见过,还见识过它的神奇,这绝对是可让死士开口之物。

  只是......下一刻却摇头叹气,上次试了一下,无法从示范县中拿出药,陷入吐真药也属药的范畴,想必也拿不出来。

  “还需等晋爵呀!”

  张陌嘀咕,便让县丞办事去了,找到能领更卒被征调的将领为主要,这事不能耽搁。同时将乾调到张宅来,以防黑衣人对张宅下手,自然坤被安排到牢狱,以防黑衣人劫狱。

  那么多黑衣人关押在牢中,恐其他黑衣人会劫狱,同时叮嘱狱掾加强防御。

  又一日。

  张宅,偏房。

  弄玦勉强能起身,还能在舍内踱步。

  自恋花走了之后,连日来躺于榻上,感觉整个人无聊透了,便打算出外走走,透一口气,被父亲这么一训斥,她对张陌更加反感,她不知张陌对父亲施了什么妖术竟对其如此信任,但她敢肯定,张陌绝对如传闻中那般不堪,可她虽忤逆了父亲,心里却不敢违抗父亲的吩咐。

  “张陌乃大王的希望,你一定要督促其尽快将郿县发展起来,让商惠及黎庶。”

  张陌真的是大王的希望吗?一个小小的县长又如何能获得大王如此青睐,她认为肯定是张陌也蛊惑了大王,才让大王有着如此错觉。

  大王尚未加冠,不懂人心,被蛊惑也有一定可能。

  这样想着,便暗暗下定决心,一定要让大王知道张陌无法将郿县发展起来,至于让商惠及黎庶,她迷惑了,大秦抑商,为何父亲要提及商呢?

  难道商就能让郿县发展起来吗?

  她诸子百家各有涉猎,却不懂商,只能半信半疑地记住父亲的话。

  她会督促张陌,但能不能将郿县发展起来,她不抱希望。

  想着想着,在两名护卫的跟随下,走出了张宅大门,不久后出现在一条笔直宽敞又美观的大道上。

  此道有别于县道,甚至比咸阳坊道还平整,此道她很熟悉,张宅中就有。

  上次初来乍到,并没有机会问及此道由来,此刻却好奇地打量着,不禁问身旁的护卫:“尔等可知此道乃何物所造,竟如此坚硬和平整?”

  轻轻地触摸,发现很坚硬。

  “乃水泥!”

  “水泥?”弄玦嘀咕,心中掠过每种所熟悉的事物,却未曾有‘水泥’,却也没有问为何物,却好奇是何人修了此道,再问,“可知是何人所修?”

  护卫踌躇一下,不确定地回应:“想必是白族,这几日来白族招揽人手修如此之道。”

  弄玦点头,如此说来此道也许是白族所修,“此道真美,待时日,吾让之修于渭阳君府上,也让阿母欢悦。”

  这个世上,最疼她要数阿母了。

  秋意渐浓,仲秋的天气异常干燥,时不时刮来些冷风,令她苍白的脸多了丝冷冽,咳嗽声也渐渐多了起来。

  “小姐,咱们回去吧!外面风大,恐你身子.......”

  可话未说完,却见路的尽头急匆匆走来数人,此些人皆是黑衣打扮,仿似凭空出现一般,手中持剑,呈八字疾驰而来。

  “不好,有刺客,快护小姐走。”

  一护卫拔剑出鞘,同时喝令另一护卫,他却横于小姐的身前,严阵以待。

  “他们是何人?为何敢光天化日之下之下行凶?”

  弄玦看到歹人气势汹汹,吓得脸色更白,连忙后退。

  “恐他们有人已知小姐的身份,欲要擒下小姐而威胁君爷。”

  护卫急促回应。

  渭阳君身为朝廷重臣,觊觎者时常有之,无形中得罪的人恐怕也不少,作为渭阳君之女,想要擒下之当作要挟也未免不可。

  “快退,奴必护小姐周全。”

  可他们还是迟了,歹人人数众多,而且弄玦身体孱弱,想快速退走已然不可能,眼看歹人就要近身,护卫也做好死战的准备,可就在这时,突然从不远处传来‘嗖嗖嗖’的声音,接着便有歹人倒地。

  这是驽矢。

  护卫认得此矢,当时西族护送新盐时受到袭击,便是一名吏手持如此弩,将歹人击退。

  如此凌厉的三矢,立刻让歹人前奔的速度降了下来,还作出四处防备之态,兴许是他们见识过此矢的威力,待狠狠地瞪了护卫一眼后,几人便扶起受伤的歹人迅速扭头疾走。

  可谓来得快,走得也快。

  弄玦就如在地狱走了一遭,心里噗噗地跳着,久久无法回形。

  还是护卫比较冷静,连忙护着小姐迅速回张宅,再也没有心思散心。

  此事虽没有造成弄玦的伤害,却在张宅中传开了,张陌知道后,第一时间询问情况,得知是乾击退歹人后,暗自松口气。

  立刻发动县卒四处搜寻,可黑衣人来无踪去无影,全然没有踪迹。

  “看来黑衣人贼心不死,非要得到我不可。”张陌听着县卒的禀报,喃喃自语,他不认为黑衣人如护卫般说单纯是为了掳走弄玦,恐其目的是为了掳走弄玦而要挟于自己。

  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安排乾护在周围,否则弄玦就要被掳走。

  但此事不可能就这样作罢,既然黑衣人连张宅里的人都动手了,那证明他们非常紧迫,急需要得到自己。

  “不能坐以待毙,要先下手为强,顶多行险招。”被动永远处于劣势,他要采取主动出击,引蛇出洞,自己就是最好的诱饵。

  他想知道,黑衣人为何如此急迫要得到他,又有什么目的?

  整一日,当值时间皆有县卒护卫,但回到张宅后却显得很松散。这是张陌故意为之,他撤去了张宅的防卫,为了是让黑衣人有可乘之机而出现在张宅,而自己就是一个诱饵。

  可惜,他还是低估了黑衣人的耐心,连续两日,皆无黑衣人的踪影,即使张宅的县卒全部撤走了。

  倒是夜里弄玦痨疾又发,吐血不止,人已到休克的边缘。

  其实这也是必然结果,已经几日没有到示范县就医了,即使医者每日按照自己的方法给之敷上艾蒿和姜也无济于事。

  护卫慌了神,到处寻找医者的身影,可医者并没有告诉他们下榻之处,连带来的女仆都走了,又是夜深人静,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
  不得已,他们寻到张陌,张陌沉默,不是他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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